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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打造原始創(chuàng)新策源地,加快突破關鍵核心技術,努力搶占科技制高點,為把我國建設成為世界科技強國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

——習近平總書記在致中國科學院建院70周年賀信中作出的“兩加快一努力”重要指示要求

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經濟主戰(zhàn)場、面向國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率先實現科學技術跨越發(fā)展,率先建成國家創(chuàng)新人才高地,率先建成國家高水平科技智庫,率先建設國際一流科研機構。

——中國科學院辦院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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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寶撰文追憶數學家吳文俊:鞠躬盡瘁 死而不已

溫家寶

2017-05-12
【字體:

語音播報

  58日早上,突然看到吳文俊先生7日不幸逝世的消息,我感到十分震驚和悲痛。我一時難以接受這位對數學充滿激情、飽含智慧、樂觀向上的著名科學家離開了我們。

  這幾天,我經常思念吳先生,夜里常常輾轉反側,久不成寐,和吳先生交往的往事不時涌上心頭。 

  今年3月初,我因一篇回憶科技工作往事的文章送請吳先生指教。吳先生不僅及時核正,而且在退回文章時,親筆給我寫了一信: 

  最近一段時間雜七雜八的事特別多,一時沒有寫信給您,請多原諒。 

  我覺得,中國的古代數學成果集中表現在《九章算術》一書,該書可能成于漢初,但其材料應是長時期的積累,其中有些成果的取得有些不可思議。 

  以后有機會再向您請教。 

  吳文俊 

  20173 

    

  接到吳先生的信,我既興奮又感動。先生雖九十八歲高齡,但思維清晰,對中國數學史細推不斷,總有新見解,讓我感佩不已。我想盡快擇機看望先生,當面聆聽教益。 

  4月初,泰國公主詩琳通訪問中國期間,贈送我一些芒果。我立即想到吳先生。48日,我派工作人員將芒果轉送給吳先生。在聯系過程中才知道先生于3月下旬因病住院,工作人員將芒果又送到醫(yī)院,并轉達了我的問候。 

  誰知這竟然成為我對先生的最后一次問候。事后我得知,在吳先生神志清醒時,家人向他轉達了我的問候,老人還說“謝謝”。但沒能再見上先生一面,是我終生的遺憾。 

  吳文俊先生是我國最具國際影響的著名數學家之一。他1940年畢業(yè)于上海交通大學,1949年獲法國國家科學博士學位,1951年回國工作,是中科院資深院士。他長期從事數學前沿研究,對數學的核心領域拓撲學做出了重大貢獻,開創(chuàng)了數學機械化新領域,對數學和計算機科學研究影響深遠,獲得國內外多項榮譽桂冠。1956年他獲國家自然科學獎一等獎,2000年獲首屆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 

  從上世紀八十年代,我就開始聯系科技工作,經常在一些會議或活動場合見到吳先生。他謙虛儒雅的風格、敏捷的思維、開朗樂觀的談吐、銳意創(chuàng)新的精神始終為人們所稱道。有時,他的寥寥數語經常給我以啟發(fā)和思考。19928月,我到中科院數學所、應用數學所和系統(tǒng)科學所調研時,比較系統(tǒng)地了解了吳文俊先生和他從事的研究領域。那次調研使我深切地體會到,數學是整個自然科學的基礎。數學的思維在于創(chuàng)造。數學等基礎科學研究應該為我們國家在高科技領域占有一席之地作出貢獻。 

  我印象還深的一件事是:20028月,第24屆國際數學家大會在北京召開,我出席了大會開幕式。會議期間,作為大會主席的吳先生呼吁中國數學工作者不僅要振興、更要“復興中國數學”。他說:“中國古代的實數系統(tǒng)是世界上最早的,是中國的獨特創(chuàng)造,這一創(chuàng)造在人類文明史上居于顯赫的地位。歐洲直到19世紀才發(fā)現這個問題,而且引進的實數系統(tǒng),比我們中國古代當時的實數系統(tǒng)還要差多了。我們的數學不光是要振興,還要‘復興’?!彼f,這對弘揚中國古代的數學研究成果,啟發(fā)中國數學未來的發(fā)展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我到國務院工作后,還曾兩次到吳先生家登門拜訪。言談話語間,他所流露出的愛國情懷和嚴謹治學的態(tài)度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20041031日,我到中關村看望吳先生。在簡樸的小客廳里,我握著吳老的手說:“我是來看望您的,也是來充電學習的。” 

  我問吳老最近在研究什么? 

  已經85歲的吳先生思想十分活躍,他興致勃勃地談起科技發(fā)展的觀點和數學的研究方向。 

  他說:“從‘文化大革命’以后,我的研究方向有一個很大的轉變,這是受中國數學的啟發(fā)。中國傳統(tǒng)科學中,也有珍貴的寶藏。要把東西方優(yōu)秀的成果結合起來,為我所用。學習中國數學的歷史,我發(fā)現中國數學發(fā)展的途徑、思想方法和現在的科學理論是相反的,是根本不相同的。中國是算法式的。算法是你做了第一步,就知道第二步該怎么做,做了第二步就知道第三步該怎么做。而西方的現代數學,每一步的證明都要經過思考,走了第一步不知道第二步怎么做。我受了這個啟發(fā),就想是不是在數學的許多領域也可以按照中國這種算法的方式。這在現在的實現條件,就是我們有計算機?!?/span> 

  我說:“有人這么概括說,計算機和數學的結合是思維和工具的結合,是科學和機械的結合?!?/span> 

  吳先生說:“對。純數學和應用數學也能結合在一起。這兩者之間沒有鴻溝。我主張基礎科學也要面向現實、面向社會,要力爭為社會經濟生活服務。這20多年差不多都是沿著這條路在走。突破就是要找到一個能用算法實現的途徑?!?/span> 

  在這次拜訪吳先生回來的路上,我回味著他的話時在想:“不斷探索、尋求突破”不正是吳先生學術生涯的寫照嗎?在多個研究領域中,他正是憑借鍥而不舍的精神,以卓越的研究成果樹立了推進拓撲學發(fā)展和實現數學機械化這兩座學術豐碑。 

  上世紀五十年代,由于吳先生在拓撲學研究中承前啟后的獨特貢獻,拓撲學和數學的其他分支結合得更加緊密,許多新的研究領域應運而生。許多著名數學家從他的工作中受到啟發(fā)或直接為研究的起始點,獲得一系列重大成果。 

  受計算機與古代傳統(tǒng)數學的啟發(fā),1977年,他在初等幾何定理的機械化證明方面首先取得成功。此后,他不僅建立數學機械化的基礎,而且將這一理論應用于多個高技術領域,解決了曲面拼接、機構設計、計算機視覺、機器人等高技術領域核心問題,走出了完全是中國人自己開拓的新的數學道路,產生了巨大的國際影響。 

  201087日,我再一次來到吳先生家看望他。那年,他已經91歲了。 

  客廳墻上掛著一幅吳老的油畫像。我攙扶著吳老在沙發(fā)上坐下:“您身體挺好。您勤用腦,再活動活動,過100歲沒問題。” 

  精神矍鑠的吳先生笑著說:“現在過百歲的老人有的是。” 

  “您現在還在做學問嗎?” 

  “還做一些?!眳抢匣卮鹫f:“我要向我的老師陳省身學習。他直到去世的時候還在研究問題,真的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我不僅要死而后已,還要死而不已?!?/span> 

  老人樂觀自信的話,深深的感染了我和在場的人。 

  “陳省身先生后來一直在南開大學,是親自教過您的老師?” 

  “是的。我的學習主要靠他?!?/span> 

  “那是恩師?!?/span> 

  “第一個老師?!?/span> 

  “省身先生是您的數學啟蒙老師。他的學術功績也是很大的,為人也很好?!蔽艺f。 

  “中國數學能起來,有兩個人貢獻大,一個是陳省身先生,一個是華羅庚先生?!眳抢细锌卣f。 

  “這兩個人我們都不能忘記。”我說。 

  “我對華羅庚先生非常佩服。”吳老又說。 

  我問吳先生:“您覺得,中國數學現在在世界上處于什么水平?” 

  吳老回答說:“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中國有很多在數學上很出色的人,得到了國際數學界的承認。還有一個重要因素是中國的經濟發(fā)展了?!?/span> 

  “您講了一個很重要的道理?!蔽艺f:“哪個國家要領先,關鍵是靠人才,還要有經濟實力。” 

  吳先生的話語里依然充滿自信:“現在科技發(fā)展很快,以前我們總是跟著人家,現在我們應該自己闖出一條路來。我看我們也可以趕超發(fā)達國家?!?/span> 

  “只要有人才,有志氣,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做到。”我說。 

  吳老是個生活興趣廣泛的人。他告訴我:“除了數學,我喜歡看小說,看歷史書。以前愛看電影,現在看得少了。最近在華星電影院看了《唐山大地震》,我是自己打車去的。” 

  我說:“搞數學的人要甘于寂寞,其實人并不寂寞,像您還用歷史、用小說、用電影來調劑一下,作出貢獻不容易?!?/span> 

  “我只是希望能多作點貢獻?!眳抢现t遜地說。 

  “您要保重好身體。我們今天就確定個目標,您要活過100歲。”我笑著和吳老約定:“還有一個目標,就是中國的數學水平要超過發(fā)達國家?!?/span> 

  吳老點頭說:“現在老年的概念應該改變了,以前50多歲就是老人,現在100歲不算老?!?/span> 

  ……,…… 

  現在想來,我和吳先生談話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天。他一生鍥而不舍、積極進取的精神永遠留在了人們心間。 

  511日上午,我趕到八寶山殯儀館送別吳先生,向他作最后的告別。 

  吳先生走了。他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了他深深熱愛的祖國和數學,做到了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他思考和工作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我想,如果生命再給他一些時間,他還會為自己的國家在數學領域做出更大貢獻。從這點上說,他同樣做到了鞠躬盡瘁,死而不已。 

  (寫于2017511日)

20041031日,溫家寶在北京看望著名科學家吳文俊。新華社記者胡海昕攝

圖為吳文俊給溫家寶信的影印件。

打印 責任編輯:任霄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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